[YA]苏醒 (Teddy/Billy无差)

(攒了个奇怪的东西出来...;w;渣见谅【也没人看就是了肯定零点击)


Billy对人在醒来时的浮空感十分着迷。

 

尽管那种脊椎因为重新归入大脑控制而紧缩所造成的错觉不会持续太久,但是上天能用这种奇特的方法,让每个凡人都有机会感受那些有毛茸茸、软绵绵翅膀的小家伙们的清晨,也算是个奇迹。更何况这还不需要自己费心去用魔法——想象一下,制止那些从昨天滞留到现在的烂事涌入脑中,享受几秒绝对的空白,就像刚刚度过七秒的金鱼那样,甚至不认得水。

 

但他今天的“清晨失重”有点不太对劲。

 

太阳穴生疼。他面对的不是卧室的天花板,而是一大块覆着金光的什么东西。棕色。白色。金黄色。他好像是趴在一块巨大的,粘着白色糖霜和彩米的巧克力蛋糕上的姜饼人,还有人要吹灭生日蜡烛——就像查理的巧克力工厂一样。Billy开始疑惑自己做了个什么样的怪梦才能把卧室变成巧克力蛋——好吧——我明白了——地毯。

 

Billy不得不花半分钟消化一下他面对着起居室的地毯这个现实。他像剑龙一样小心翼翼地撑起上肢,从身体的一侧坐起。Billy尽力睁大眼睛辨认大蛋糕上的佐料:塑料杯,软饮料盒,圣诞节彩带,因为窗户没关到处滚动的礼花碎片,以及Teddy的一只胳膊。显然那是Billy躺在地毯上的原因:他似乎想搂着Billy一起在沙发上过夜,只可惜那只胳膊早已经软趴趴地滑出沙发,垂到地上了。

  

看起来这里开过一场派对。是关于什么的派对来着?Billy用力按压太阳穴,想让跳动的神经痛停下来,不要打扰他思考。

 

窗户没关,亚麻窗帘不受控制地在桌上乱甩,再过几下就又会扫下一批空饮料杯,可是Billy懒得管它。电视也没关。屏幕上好像就是一群橙黄色棕褐色的色块挤来挤去发出噪音。他眯起眼睛,还是没看清节目名称。——我就猜那是《天堂岛疑云》啦。管他呢。

 

Teddy。Teddy?他还没醒吗?

 

Billy朝沙发上偷撇了一眼,谢天谢地,他还没醒。他想赶在Teddy醒来之前把屋子收拾好——当然,魔法对于宿醉的小伙子是必要的——不过也不影响他多看看自己英俊的小情人嘛。

 

Teddy还是以搂着他的姿势横躺在沙发上。这不奇怪,从他比平日更加红润的脸色能看出来,Teddy也醉的不轻。在喝了那么多酒精饮料之后,谁都不想费力踩着冰冷硌脚的硬木台阶爬上卧室去了。嘿,如果Nor-varr也在的话,他一定会等着看我们从台阶上翻下来的笑话,Billy想,没上楼当然是正确的。

 

Billy从来不否认,除了Teddy温柔体贴的性格,他也对他帅气的外貌一见倾心。——尤其是他变回Hulking的时候,那对翅膀,老天,简直帅的无法比拟。他注视着Teddy有着健美而刚毅线条的脖颈。Teddy似乎很喜欢这样看着自己,尽管那会有点不好意思。

 

我敢打赌,你的脖子和锁骨弹起来一定是C调的,Teddy有一次信誓旦旦地说。Billy自然无法相信这个外星小帅哥自成体系的情话,虽然最后他还是红着脸拉下T恤,让Teddy把耳朵伏在他的脖子上。他妥协了。Teddy耸耸肩对他说,真的是C大调,不信你自己听听看——当然,他不可能把自己的脖子像猫头鹰一样扭成直角,但Billy也不想就此发表意见,那只会暴露他的锁骨下动脉在那几秒几乎涌过了三个月的血量。

 

现在他有点理解这个让人哭笑不得的比喻了。Teddy下颌到肩膀的弧线和小提琴丝弦一样,柔韧,而富有力度。它们也是一样的C调吗——哦不,这真的有点奇怪——我宁愿相信那是F——对——F大调,明亮磊落的F大调。嘿,我还真的接受这个世界观了。Billy想笑,宿醉的头痛又让他倒吸一口冷气把笑声憋回去了。

 

Billy把视线从脖颈收回到Teddy平缓地舒展的眉头,显然,他真的非常,非常,非常享受这次深度睡眠。昨天晚上一定发生了什么让他极度开心的事,以至于他已经忘记了沙发几乎窄得装不下他的肩膀这个事实。风还在吹,Billy仍然不太想起身把它关上。一只淡蓝色的塑料杯慢悠悠地滚到他脚边,发出轻微的和地毯摩擦的响声。

 

杯子是他和Teddy一起在超市挑的。对于两个安于现状的小家伙来说,聚会用的一次性塑料杯几乎不会有什么用处——然而他们甚至还为了杯子究竟应该是蓝色的还是绿色的争执了很久。杯子买回来了:一套蓝色,一套绿色,小孩子的游戏一向公平公正。——没想到昨天还真的用上了。Billy瞥向桌子,那几只杯子在窗帘的爱抚下还没全军覆没,剩下的三只里两绿一蓝——Teddy你赢了。他向绿方代表Teddy致以无声的祝贺。

 

Billy攥着杯子,把铺天盖地的礼花碎片捏起来干脆扔进杯里。放礼花这事一般是Tommy的专长——他能把礼花竖在屋子另一端,然后震动空气让它们同时爆炸——但是因为整个炮筒炸得四分五裂遭到Kate的批评就是另一回事了。他简直不顾及安全问题,Kate无数次地抱怨过急性子Tommy在战略上、生活上的双重不靠谱。Teddy和他都试过几回,可是谁都不得不承认,只有Tommy放的礼花才是最刺激最惊奇的那个。Billy总是怕弟弟在大家衷心庆祝的时候把他的房顶掀了。——那就像是一枚核弹!

 

他闭上眼睛想象Tommy的礼花要有多震撼才能让Teddy这么开心。神经痛再一次攫住了他的思想,Billy厌恶地呻吟着决定放弃。疼痛总能让人回忆起什么——派对——这是一次纪念日派对——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正忙着在复仇者总部大厦里重建雕塑——

 

天哪。

该死的酒精。

 

Billy准备做点不那么费脑子的工作。礼花碎片散得哪里都是,他轻轻地把亮闪闪的印花小纸片从自己腿上,地上,以及Teddy的T恤上剥下来。由于朦胧的睡意,他的眼睛还是时不时地陷入模糊,双手也麻木无力,但他并不太着急——还有魔法呢。不管是什么,那种粘了什么东西却弄不下来的感觉总是会把人搞得非常烦躁。所以当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捻去左手中指上那片细小的,银白色的东西时,Billy还试着能不能用舌头把它粘下来。他几乎不能确定那真的是一个东西,还是晨曦投在他手指上的光影。

 

直到他触到一个坚硬的环状物。

 

凉爽。光滑。闪烁。

现在他相信那不仅仅是光了。

 

Billy把视线转向房屋中间。他回想起礼花,饮料,狂欢派对,以及Teddy那枚偷偷买的戒指。Young Avengers的成员全部在场——也就只有他们了——但是他们一点都不遗憾。Teddy得紧握他的手才能把戒指套上,事实上Teddy戴上那枚同样的镀银戒指也晃得厉害。省去那些步骤吧,prodigy在Teddy想说什么致辞的时候提醒他,直接拥抱会更好一些。Teddy的拥抱,他觉得自己好像重复过无数遍,是他有史以来接受过的最温暖、最紧密、最富有安全感的拥抱。Billy又多了一个理由证明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朋友。那个亮闪闪的小东西是如此合适,以至于他几乎没有意识到那不是他手指的一部分。去年的这个时候,他们同样互相拥抱着,只不过那是相当消沉的一段时期。

 

不过他们都走过来了。

 

Billy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头痛差不多停止了。他现在的任务清单上多出一长串东西:和Teddy交换一个早安吻、做一顿丰盛的早餐、夸赞他们的戒指、发条推庆祝一下美丽的生活——当然,首先要用魔法清理一下屋子。

 

他轻飘飘地站起来,拿着塑料杯走向厨房。那种醒来后失重的感觉仿佛还在持续,这让他十分吃惊——就好像自己真的还走在糖霜巧克力蛋糕上一样。Teddy翻了个身还没醒,Billy正好有时间筹划一下怎么合理地安排时间才能让效率最大化。对于一个充实的人来说,没有什么好着急的,他对自己说。

 

这是一次忙碌而幸福的苏醒。

这将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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